烏鶖之翎

大魚海棠（Big Fish & Begonia）
2016金馬影展／中國／1小時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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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展預告片：

　　我習慣不帶有任何印象去看一部電影，每次在選金馬影展片子時，常常是片名OK，劇照OK，就直接買票，不聽選片指南，不看電影文案與導演介紹，除非看了片名與劇照後，仍然猶豫要不要選那部片，才會翻找其他資料參考一下。
　　在這種觀影習慣下，有時會在看電影時忽然覺得很像某某電影的影像風格、敘事風格，事後去翻找兩部電影的工作人員名單比對，會發現的確出自同個人或同一批人的作品。
　　因此在看這部前，我並不知道該片在大陸的評價兩極，更不知道有不少人批評這片沒什麼劇情，但是影像與音樂不錯。

　　大魚海棠用了不少符號象徵的手法，也引用許多神話內容來做比對。
　　有些人會把它跟千尋來做比較，我看的時候沒那種感覺，但是這種事情畢竟見仁見智。
　　女主角的行為被人批評很多，總歸一句話就是不夠成熟、裝聖母、自以為是。然而，這不就是十六歲前後的人最常出現的行為嗎？那是個很容易認為自己做的事對，就堅持己見的中二病時期，而且這年紀的人往往不會看見未來的問題，因為他們相信當下做的事情正確，更相信自己沒做錯。當然年紀越大的人，也有可能更自以為是。

　　講述片中象徵之前，先來介紹四首電影歌曲，我最喜歡的是周深《大魚》印象曲，周深是位男歌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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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婆之歌》，很有一些少數民族歌曲的調調，內容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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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佳瑩的《湫兮如風》在官方提供的連結中，我無法順利讀取，而陳奕迅的《在這個世界相遇》則是沒找到官方的連結。
　　然而印象曲與這兩首歌曲合併看下來，足以了解整部電影所講述的概念。

　　關於椿跟湫、鯤彼此的關係，在片中有許多的表現——
　　1、成年禮之前，湫說人間好玩，椿反問怎麼不待在人間。這句話對照日後湫對椿的幾個行為就可以得知。
　　2、化為紅海豚的椿到人間對鯤的那一眼，應該暗指椿對鯤的一見鍾情。
　　3、椿要去找靈婆時，湫看見經過走到的椿，故意要引椿的注意而丟下花盆。這很像一些小孩子越喜歡對方越要欺負對方，就只希望吸引對方注意的行為。
　　4、椿搭上船前往靈婆時，湫驚愕的表情對照椿帶回魚那天，湫說要替魚取什麼名字，感覺湫明白鯤是椿由靈婆那兒帶來的人類靈魂。湫不多問的原因，從湫表達最重要的就是椿就能略知一二，他的一切言行都是為了椿。
　　5、當椿照顧鯤時，湫在旁邊看著，隨著椿越來越依賴鯤，湫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對勁。
　　6、湫得知椿以什麼為代價時，湫沒問詳情，而是日後直接找上靈婆做另一個交易。
　　7、在椿養大鯤的期間，椿與鯤看著彼此，湫卻看著椿，在他心中，鯤應當只是椿的附屬品。
　　8、對照湫喝醉的那段話與片尾出現的「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椿與鯤之間的事或許也曾出現在椿跟湫身上。而椿在靈婆居住的樓時，畫面圍繞著月亮旋轉，更暗指了輪迴、循環之意。

　　關於湫是否為天神——
　　1、椿找靈婆時，湫驚愕的表情像是知道椿想幹嘛，而在那之後就是異象開始了。
　　2、當椿照顧鯤時，隨著湫發現椿越來越在乎鯤，異象也越來越明顯。
　　3、湫曾對椿說自己沒有父母，是奶奶養他長大，而對他最重要的就是椿。這也暗指對他而言，任何人的生老病死都無所謂，只有椿最重要。因此他為了椿開天，甚至導致天破，傷害一切都不在乎。
　　4、在海底世界裡，似乎每個人一出生就有自己的職責所在，椿是掌管海棠花，爺爺掌管百草，奶奶掌管百鳥……那麼湫呢？掌管什麼的人能力多半與其相關，然而湫展現讓植物成長、讓風遠離、讓水變化……在湫身上的眾多能力似乎都不能以一概全。
　　5、湫問椿相不相信天神？椿不相信，湫卻相信。搭著後來喝醉的湫說「妳在接受的是天神的愛，他為了妳背叛所有神」，以及洪水來時湫奶奶一行人說「天發怒了」。
　　6、湫找上靈婆時，不像椿使用鈴鐺，而是直接朝天大吼。來接送的三手對湫行了脫帽禮，先前卻未對椿做出這行為。
　　7、靈婆對椿提出交易代價時，第二個是真正的代價，對照向湫提出代價的狀況，猜測靈婆可能頗愛看有所求者的反應為樂，因此第二個沒說出口的代價才是真正的代價。倘若前面幾項推測為真，或許湫壽命根本沒有完結的一天，就不可能以湫的命為代價。
　　8、湫拿著奶奶的龍王面具打算開天送鯤回去人間時，鳳說湫的力量還不夠開天，後來湫卻拿著靈婆的鈴鐺順利開天。推測湫的力量不能靠這世界的祭祀媒介引出，而是需要比較特別的媒介，例如連結湫口中天神那世界的物體。
　　9、靈婆拿出椿靈魂時，椿的靈魂是任人宰割的被動模式，有湫靈魂的葉子卻在靈婆一打開錦囊就自動飛出，顯見湫的能力應該相當強。
　　從這些推測看下來，天神界之於海底世界可能有如海底世界之於人界。靈婆與鼠婆可能近似於天神一族的被驅逐者，就如同椿被驅逐到人界一般。

　　其他象徵——
　　1、椿見靈婆前抱著的白色桔梗花，中途放在橋上，最後卻到了湫懷中。電影裡沒多講，不論是花語或者韓國的「桔梗謠」，桔梗花都是代表戀情中的得到與失去、絕望與永恆兩種差異。
　　2、大魚與海棠。大魚代表從出生到成熟長大的那道門檻，海棠曾被拿來代表年輕少女，但也代表了男女離別的苦戀。
　　3、湫主動招惹雙頭蛇導致中毒，椿的爺爺為了救湫而失去性命，但是爺爺去世時，椿認為是自己害了爺爺，湫卻完全消失，沒有為此難過的模樣。倘若這並非創作者的疏失，那麼就是湫真的不顧椿以外的人如何吧。
　　4、鬼之子面具是湫照著椿的模樣雕刻，最後椿過去人間也帶了過去，感覺類似靈婆的鈴鐺，變成一種媒介似的。
　　5、椿一族禁止養魚，丟掉鯤的鳳直到聽見女兒說「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才大驚，推測魚也為他們一族的靈魂，因此禁止養魚，但是人類靈魂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6、靈婆從螺祖那兒拿了衣服給重生的椿，而逃難時螺祖似乎並不在海底世界那一族之中，或許她也是知情天神一族的人。
　　7、靈婆收了椿靈魂後放入的甕中有著眾多相同的錦囊，應該發生過不少交易事件。椿與鯤後來待的廢棄圓土樓，感覺像是移居過。洪水來臨前，靈婆站在高處看著下面說「是該好好清洗一下」。對照起來，倒是讓人想到諾亞方舟的洪水事件，或許又是一次循環。
　　以這三件事加上暗示湫為天神一族的幾點，猜測之前發生過的「天怒洪水」事件可能為「A為救回好人靈魂而交易，力量強大也在乎A的B因為吃醋等負面情緒引發異象」，不夠了解事情真相的海底世界一族只能認定異象與擁有人類靈魂的魚(怪物)有直接關係。

　　有些人懷疑鯤與椿的關係沒那麼緊密，認為椿背叛了湫。我覺得在戀愛時，這畢竟是很常見的事情。
　　對一見鍾情的人怎麼可能看壞的一面，甚至會替對方想出各式各樣的優點，對不愛的人即使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然而對方沒告白，你又好意思直接告訴對方說「對不起，我不愛你」嗎？
　　椿從頭到尾都是一意孤行想要保護鯤直到回去人間，沒有向湫尋求任何幫助，而湫也是為了愛情決定幫助椿。以這點看來，椿沒有背叛湫，只不過湫的付出沒有獲得愛情上的回報。
　　至於鯤與椿，我認為椿是在到人間的七天時對鯤一見鍾情，她如湫那般一廂情願付出，鯤呢？我想是有點雛鳥情結吧！因為注入靈魂而出現的小魚見到椿而依賴，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世界裡只有母親那般。
　　鯤回到人間後見到椿臉的剎那，似乎明白了什麼，雖然靈婆說不會有記憶，然而鯤的靈魂或許有一部分仍記得椿。

　　另外，在觀賞完電影後從網路的心得文中，我看見一則非常有趣的推測，有人懷疑靈婆是為了鼠婆才成為靈婆，這整個異象也是為了讓鼠婆自由並前往人間而故意造成的。照這推測與輪迴循環的象徵，似乎就暗示了湫與椿會成為下一對的鼠婆與靈婆吧。
　　雖然推論不足，有時創作者可能也沒觀賞者想得那麼多啦。
　　照片尾感覺，可能有第二部，後來翻到導演的發言也確實如此，據說本來預計有兩小時多的長度，最後被改成九十分鐘，只能做成系列電影，第一部以埋伏筆的方式結束。不知道到時會是打翻這番推測，或者證實這番推測呢？

　　官方網站：http://www.xxbt.com/dahai
　　官方微博：http://www.weibo.com/dayuhaitang
　　官方微博有分享不少同人創作，看到裡面赤松子跟祝融的互動時，就在想可能會有些BL同人作品產生，果然啊……好啦，我承認自己也是一員，畢竟這對的想像空間實在太大了。